🍊酱不甜

如果范湘儿不是颜狗（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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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范湘儿不是颜狗，没有对程凤台一见钟情。那么原有的一切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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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离范家堡很远，远到范湘儿从来没有兴过去那里的念头。

范家堡和上海的几家富商都有着生意上的往来，对从前的范湘儿来说，上海不过是地图上的一个地名，生意簿上的几枚印章。

直到她收到一封来自上海的信，一封差点儿就改变了她一生的信。

 

 

 

范湘儿坐在驶向上海那辆晃晃悠悠的铁皮火车上，一封一封看着从上海打听来的消息。

上海真的很远，远到她能在路上把她那从未谋过面的未婚夫的一生了解的一清二楚。

上车前范湘儿是很生气的，她信誓旦旦地对范涟说她要带着钱去埋汰程凤台，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但看完这些范湘儿的气莫名消了一半，她对着跟来的贴身丫鬟春杏说："程家也挺可怜的。"

没想到春杏的反应却大得不行，愤愤不平地劝了她一天让她不要心软，仿佛自己才是被退了婚的那个。

范湘儿是整个范家堡宠大疼大的姑娘，更是整个范家堡的天。范家堡的人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他们的大小姐怎么会受这种委屈，怎么会有人敢让他们家大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春杏没跟别人提起过，但她在心里暗暗打算好了。等她家大小姐去埋汰程凤台的时候，她一定要跟在后面好好地埋汰上几句，在狠狠地呸上几口。

这个想法在心中成形后，春杏得意了许久，但她还是捂紧了嘴谁都没有告诉。她想自己这样的好主意，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范家堡的人都让她代着呸上几口，她可忙不过来。

春杏絮絮叨叨地劝着，范湘儿却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春杏有些心疼，放轻了声音，"小姐您别伤心，咱们关外也有的是好男人。"

 

"我在想啊……"范湘儿理了理桌上的信件。"这火车比平日里我们坐的马车要稳上许多，也快上不少。或许我真该像范涟说的那样，放下那些偏见，让我们范家堡也和洋鬼子打打交道。"

 

但火车还是晃的，范湘儿看了太久的字有些头晕，阖了眼将脸埋进斗篷的毛领中。"不急，等我们回到范家堡再说。"

 

 

 

 

范湘儿到上海的那天，上海下了场雪。当地人说这是上海少见的大雪，可范湘儿是在关外长大的姑娘，这雪对她来说有些不够看。

漫天的雪纷纷扬扬地落在程府门外的众人身上。南方的冷不同于众人所习惯的北方扑面而来直咧咧的冷，南方的冷是阴嗖嗖，侵入人骨髓里的冷，裹多少件衣服都不顶事。

有些人耐不住了，嘴里就开始嘀嘀咕咕起来，一时间人群中便起了骚动。

春杏跺了两下脚，抄着手冲着范湘儿的方向努努嘴。"咱们家姑娘都没叫冷呢。你看你们这些大男人，真不顶用。"

众人朝范湘儿看去，一时间吵闹的街道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的大小姐，站在程府门口，斗篷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可她依然一动不动地在那站得笔直，仪态端正。

"大小姐代表的是范家堡的脸面，她从未让咱们范家堡在外人面前掉过一次价。"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说了那么一句。

一群平日里顶天立地的汉子，此刻不少都红了眼。跟着来的都是范湘儿的亲信，有的是跟着她长大的，有的是看着她长大的，情谊自然非比寻常。

 

 

 

 

 

程府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范湘儿应声抬眼望去。她的睫毛上积了不少雪，早已被脸上的热气给熥化成了细细密密的水珠，伴着门口的灯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雾蒙蒙，十分不真实。

从上海发来的消息里，没有照片，是她故意这么安排的，她只是想要了解程凤台，并不关心他长成什么样。

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开门的男人就是程凤台。

程凤台不如关外的男人长得壮实，但他的那一双眼睛却是她所见过最干净的，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够有那么干净的一双眼睛。

程凤台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有一些局促。这时候门框处又露出来小小的一个脑袋，是个扎了双辫的小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大概就是程凤台的那个小妹妹，范湘儿觉得程家的人，尤其是程凤台，可真好认。如果是在大街上第一次碰到他，她也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的。因为程凤台给人的感觉很特殊，孩童般干净却又有历经了沧桑的悲伤。

如果说范湘儿在车上心软了一半，那此刻她就已经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后悔了，把我们带来的物品单子拿给我看看。"范湘儿侧过身小声吩咐。

站在她身边的是她从范家堡带来的管家，是她父亲留给她的，从不多问一句。

"嫁衣都是现成的，就是范家堡那边的亲戚要通知到，再赶过来来回有些废时日。"

范湘儿突然笑出声来，笑得肩头的雪都簌簌地落到地上。

"谁说要嫁给他了？"

 

"喂！程家的小子。"范湘儿冲着程凤台道："我们谈谈。"

程凤台冲她点头，神色中却还是不解。他身边的察察儿用力拉着他的胳膊让他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后来范湘儿开了几口带来的箱子，不过并没有顺了春杏的意借此好好埋汰一下程家，而是当着一众证明人的面煞有介事地交到程凤台手上。

范湘儿还是带着依旧是一半范家堡的财产回了关外，不过她留下来的那些已经足够程凤台还清家里的借款，再开展一份不小不大的事业。

临走，范湘儿还不忘一本正经地嘱咐程凤台，"我这叫投资，可不是白送给你的。如果有人欺负你，范家堡给你撑腰。可你也要小心别亏了，我范家堡可从不干亏本买卖，我们范家堡的人很凶的，你小心点。"

后一句是逗程凤台的，可那时的程凤台老实得很，经不起玩笑。面红耳赤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担保。"

范湘儿没想要的，但火车就要开了，慌乱中还是被程凤台塞入她的手中带上了车。

是一枚宝石戒指，范湘儿往无名指戴去，却想起范涟好像说过洋人成亲都是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她连忙将手指蜷起。

范湘儿将戒指换到小指，刚刚好，想必往无名指上戴也是不合适的。

 

 

 

 

这次去上海，范湘儿见识了很多新鲜事物，和程凤台的几次交谈也让她收益颇多。回到关外后便忙着改革范家堡，几乎要忘记自己在上海还有这一档子投资。

是程凤台先寄信过来的，信里说生意有了起色，已经开始赚钱了。

程凤台确实是个做生意的料，寄来信中交代的情况一次比一次好。到最后就连一向挑剔的管家都啧啧称奇，说大小姐看人真准。程家俨然已经成为范家堡在上海的最大助力。

赚钱是开心的，但范湘儿有些头疼一封封寄来的心。毕竟寄来的信是要回的，她又没什么好跟程凤台交代的，只好杂七杂八说上一堆好让信纸看起来不那么空。

范湘儿提过好几次，说二人的决定总是出奇的一致，如此倒不用频繁来信那么麻烦。这次倒是程凤台一本正经，说既然是投资，那她就是程家家业的大股东，自然要时时向股东汇报情况。

 

 

不过还真有一次两人的意见相左。程凤台想要投资一座戏楼，可范湘儿却向来不喜戏子，再加上听说水云楼的那个戏子和自己新过门的表嫂有仇，心里的不喜就又添上一份。

其实范湘儿不是很在意。程凤台要是听了自己，不投资戏楼，程家范家也不差戏楼这点收益。程凤台要是不听自己的，那这天高皇帝远的自己其实也管不太到。

可范湘儿没想到，程凤台给自己的下一封信中却细细交代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范湘儿看罢了信，手不自觉的将信攥紧拿到胸口前。从未有人跟她分享过如此私密的往事，尘封多年的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心中却还为有人能如此信任自己而忍不住欢悦起来。

这之后还有个小插曲，范湘儿到底是心思慎密，在和程凤台的几次书信往来中，留了心，愣是从小小线索中找到了程凤台生母的消息。

 

 

 

 

范湘儿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次程凤台。

不过不是去上海，是去北平。

这次是为了她弟弟搞出来的“人命”。

到了车站，自然是程凤台来接的她。不知道是北平和上海有差异，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车站和她上次见到的很不一样。

程凤台也跟她上次见到的很不一样。

“毛头小子长成大男人了。”她打趣他。

 

 

范涟的事处理的很快，当然在她到北平之前程凤台就帮着处理了大半。

“原来一直都是你照顾着她们母女。”范湘儿和程凤台来到了水云楼，边看戏边聊。

“幸好你还未婚配。要不然你太太肯定会以为你在外面养了外室，连孩子都有了。”

程凤台擦净手剥了几粒瓜子放到碟中推给她。“如果我婚配了的话，那太太大概会是你。”

这句话单听有些轻佻，但范湘儿明白他是指二人那段未完成的婚约，也就笑嘻嘻地接了下来。

“如果我是你太太的话，那你可完了。我这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不太好。一气之下说不定会拿刀抵你的脖子，一怒之下说不定会带着那半个范家堡再加上你这么多年打拼的事业回我的范家堡，让你程凤台无家可归。”

“失敬失敬。”程凤台故作惊恐很夸张地向她拱拱手，“不愧是叱咤风云的范大小姐。”

范湘儿噗得笑了出来，“可不是，难道我还哭啊？我可是范家堡的大小姐，才不会委屈了自己。”

 

程凤台看着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很多年前她在程府前的一片大雪中也是这样笑的。

当时察察儿伏在他的肩头小声说：“二哥，这个姐姐笑起来可真好看，是不是？二哥，察察儿喜欢这个姐姐，你也喜欢对不对？”

 

他揉了揉察察儿的脑袋，小声地回了一句“嗯。”

 

不知道是在说好看还是在说喜欢。

 

“别想了，没有如果的。”

如果有如果，可永远都不会有如果。

—END

我是认为这篇文的盛饭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这样的能不能打cptag？我先打上，不妥删。

就是姐妹说鹅是颜狗，所以大胆假设一下。

@喵叽不吃鱼丸 我来强行勒索你的小心心了，这件事由不得你我跟你讲。